2010年12月21日 星期二
什麼是佛真正講的無常?
我們通常都是這樣觀察其他事物不斷地在變化,四季的變化、生老病死,在觀察的這個「你」好像不屬於無常。
文學家也好、思想家也好,我們就這樣誤會了「啊!事事無常」。那「你」呢?「你」在無常的裡面還是無常的外面?
如果「你」也是無常、沒有自性,那麼沒有自性的東西怎麼去看其他的東西也沒有自性?所以,佛講的無常不是這個意思。
我們講諸行無常,即然我們認為有一個東西時時刻刻都變掉、變掉、一直在變化,如果你承認這個東西是沒有自性的話,我問你,是什麼東西變了?
你在心裡頭承認這個A是有自性的存在,然後變成B,也確實有B這個自性存在,你才能講A變成B。佛講的無常不是這種無常。
所以道元說:「有人道得一句,法界量滅。未免春夢說吉凶。更若道得一句,破塵出經,也是紅粉飾佳人」。
那要怎麼辦?「直下照了非夢之真覺,便見法界未為大,微塵不為小。兩既不實,一句何憑。」
2010年11月25日 星期四
中文圈內對道元的發現(正確翻譯版)
中文圈內對道元的發現
何燕生博士原著
發表於2009年9月日本宗教學會第六十八回學術大會
道元曾在中國留學,深受中國佛教的影響。可是一直以來中國人對這件事卻全然不知。然而,近年可以看到這種情況有所改變。當中,有一小部分以臺灣為中心的中文圈子團體,閱讀道元的著作、標榜道元所強調的只管打坐,嘗試真正實踐道元的教導。另外,臺灣以及大陸學界以中文書寫關於道元研究的書籍論文等也陸續可見。
根據目前調查到的結果,前者是以實踐為標準,汲取道元的坐禪觀。相對的,後者以思想哲學為標準,嘗試發現道元的思想特色。在歐美,對道元思想產生共鳴、修習道元禪法的團體或個人很多,個人認為,在中文圈子內這種的情況還未發生。
從實踐的角度發現道元禪,是指出生臺灣的洪文亮醫師所領導的系列活動。“發現”道元禪的機遇,是他到日本訪問,與日本曹洞宗正傳之井上哲玄與原田雪溪禪師會見之後,站在曹洞宗子孫的立場,宣傳研究道元禪師的《正法眼藏》,把道元禪師所強調的「只管打坐」正傳的佛法”極力推廣弘揚。其活動包括展開弘法講演、辦禪修會、設立網站三種形式。該組織平時學習的內容主要是閱讀中文翻譯《正法眼藏》的〈坐禪箴〉、〈自受用三昧〉,《普勸坐禪儀》、《學道用心集》等,另外還有瑩山禪師的《傳光錄》。成員大多在家人,工余之暇參加活動,主要來自臺灣,還有馬來西亞、新加坡等東南亞華人。整體人數不明,從活動的規模看,想來有整百人左右吧。洪氏本身是在家人,也是在臺灣現今第一位真正在弘揚指導日本曹洞宗正法之人,所以學生們稱他為“老師”、“禪師”,給人有宗教家的印象。可視為宗教界中人。
對道元思想方面的發現,具體的是指傅偉勳的《道元》一書。這本書是真正意義上以中文論述道元研究的最早著作。書中傅氏關心道元的思想,核心部分第四章〈道元禪學的現代理解〉主要的課題是修證一如、“有時”之時間論、出家至上主義、因果問題、禪戒不二思想等。氏把這些課題放在印度以來佛教思想流變中來看待,並提出“創造的詮釋學”這個見解來研討。他顯然特別關心道元的“誤讀”,強調道元“創造性的誤讀”、“有意圖的誤讀”來引證自己“創造的詮釋學”這個觀點。第五章〈道元禪學的現代意義〉具體討論〈道元與京都學派〉、〈道元與“批判佛教”〉、〈道元與海德格〉以及〈道元與克裏斯那穆提〉。
關於中國大陸道元研究在這個階段的正式成果,有目前我正在企劃的《中國禪學》第四期特輯“道元與中國禪”,這是作為這方面研究的一個開端,也是重要的一步。
譯按:
日本宗教學會成立於1930年。宗旨在於聯繫宗教學研究的團體與個人,發展普及宗教學。該學會在日本國內外有約2100會員,包括全國宗教研究的學術團體。
學會每年秋季辦學術大會,主要在東京地區舉行。例年都有超過300名研究員參與發表論文、提問回答等活動。2009年的學術大會是第68回。在京都大學主辦,日期從9月11日至13日。主題是“哲學性宗教”。參與者662名,共17個小組座談會。個人發表者277名,學者團(panel)發表會20組。是歷來最大型的學術研討會。
這篇論文是13日第17小組的學者團發表會論文,小組主題是“哲學禪——近現代對道元的發現”,共四篇論文。何燕生首先代表學者團發表〈哲學禪——近現代對道元的發現〉,然後再發表這篇〈中文圈內對道元的發現〉。
附件:〈中国語圏における道元の発見〉
雜誌名 : 宗教研究 ; 巻號 : 2010-03-30, 83, 4 ; 頁數: 1298~1299
2010年11月23日 星期二
坐禪三昧
連脫落都要脫落掉。在身心脫落的狀態下喜、怒、哀、樂,這個是沒有辦法用道理跟各位解說的。
各位現在在這邊聽我上課,有沒有在呼吸?有呀,有在呼吸。如果我沒提醒各位,各位是不是也忘了自己一直在呼吸?
你沒有「我在呼吸」的念頭在,但有沒有呼吸?還是一直在呼吸。
打坐也是如此,要坐到忘了自己在打坐,那就差不多了,不是昏沉、不是睡著喔!連打坐都忘了在打坐,所以藥山說:千聖亦不識。
打坐的時候,「我在打坐」的念頭還在,甚至更粗的念頭來去,然後自己想:「打坐在打坐,不是我在打坐,念頭來去是自來自去,我不會被牽走....」。
這只是把聽過的道理在心裡面翻來覆去,自我安慰而已,這像什麼打坐?
跟呼吸一樣,很專心在做什麼事情時,你根本忘了自己有在呼吸一樣,清清楚楚、不是昏沈,但是跟呼吸一樣,「我在打坐」的念頭不上來,至少至少要做到這個樣子,這個我們叫坐禪三昧。
有人誤會以為坐禪三昧是打坐在什麼都不知道一樣,不是的,那是昏沈。打坐三昧是清清楚楚、清明,但沒有「我在打坐」的念頭。
2010年11月10日 星期三
離覺法
妄念是指,你覺得這是我想的、這是我聽到的、這是我的心....這個才是妄念。
你說把意識拿掉,自我意識就不起了。這樣子不對的,不是把意識拿掉,是要在意識中,把「自我」的妄想拿掉,這就是佛陀教他自己兒子的離覺法。
2010年11月2日 星期二
興趣?業力?
要蒼蠅不要沾大便而好好上坐是很困難的,除非蒼蠅能放下己見,堅持上坐,否則就永遠一直在找大便(隨著業力漂流)。
參考文獻:《人間劇場》
2010年10月14日 星期四
2010年10月8日 星期五
2010年10月6日 星期三
業識之力
想說話也是業識的作用,這麼小的事都不容易做到了,將來一百歲眼睛閉了,你所有的學問、所有的什麼都.... 。
如果你這個做不好,沒有辦法,一定被業識拉過去了。
2010年8月31日 星期二
四祖道信~坐為根本
<<傳法寶記~四祖道信>>
武德七年至荊州雙峰山,周覽林壑,遂為終焉之地。居三十年,宣明大法。荊州法顯常州善伏,皆北面受法。信曰,善伏辟支根機,竟未堪聞大道。每勸諸門人曰,努力勤坐,坐為根本。能 坐三五年,得一口食塞飢瘡,即閉門坐。莫讀經,莫共人語。能如此者,久久堪用。如獼猴取栗中肉吃,坐研取,此人難有。永徽二年八月,命弟子山側造龕。門人 知將化畢,遂談究蜂起,爭希法嗣。及問將傳付,信喟然久之曰,弘忍差可耳。因誡囑再明旨賾。即報龕成,乃怡然坐化。時地大動,氛霧四合。春秋七十二。后三 年四月八日,石戶自開,容貌儼如生日。門人遂加漆布,更不敢閉,刊石勒碑。中書令杜正倫撰文頌德。
<<洪師講解節錄>>
.... 每勸諸門人曰。四祖道信禪師每一次碰到道友來了,他就勸道友怎么說呢︰努力勤坐。你看,四個字,努力勤坐。這是四祖啊,不是后代的很多這些法師們啊,是很 早的,離開達摩不久的四祖啊。四祖他都勸,每一次有人跟他學佛,他就勸門人,勸跟他來學的朋友說︰努力勤坐啊,你有空就好好打坐,時間不管長久,有空你就 打坐上坐。坐為根本,就是介紹這個,這一篇只是介紹這個。這是四祖講的,不是洪文亮講的,也不是普通的法師隨便在那裡吹啊吹啊的,不是﹗每勸諸門人說什麼?請各位記住八個字︰努力勤坐,有時間就坐,不管時間長短;坐為根本,坐就是根本。沒有根還有沒有枝葉呀?沒有吧。坐為根本﹗
假如你能夠這樣坐,這樣只管打坐,如法的打坐三年五年的話,你能夠得一口食塞飢瘡,能夠簡單的吃一點維持生命,即閉門坐,就是不要太注重世間上的名利, 不要在這上面轉。為了世間的榮華富貴在那裡打發時間,不如你能夠維持你的生命生活,起碼的程度能夠維持就好了,盡量找時間用在打坐上的意思。不是真的指只 能吃一口飯的喲。即閉門坐,就在安靜的地方,自己現出你自己的本來面目吧。不是去找什麼,你這樣一放下,這麼一坐的話就是佛行啊。打坐是行佛行啊,做佛的 行為叫做只管打坐。你這樣坐,一盤腿端身正坐,這麼一放,六根照它自由的生理的狀態這樣動,就是行佛的行為──行佛行﹗莫讀經,不要在經上,在那裡讀啦讀啦,然後跟人家爭吵念佛好呀,淨土怎樣啊。跟 人家爭吵沒有用的了,你就不要跟人家爭吵這個東西。你就盤腿這樣坐,就是實踐佛的行為,你這樣坐就等于是佛在坐,這是佛行啊。你偷東西時當下就是小偷的行 為,對不對?你穿戴了交通警察的製服、交通警察的口哨,在十字路口上這樣指揮著,馬上就是交通警察。難道不是嗎?你盤腿這樣一坐就是佛啊,當下就是佛行 啊。只是那個剛剛我講的︰不要跟妄念,跟你的那個亂想,自己主張這個,主張那個,再跟著那個妄念跑。如理的坐,這樣馬上就是佛行﹗你看,莫讀經,不要讀 經。莫共人語,你要跟人家吵來吵去,講那個道理。能如此者,久久堪用,久了一定有用。這個就好像是猴子在栗子裡頭吃那個肉一樣。坐研取,坐著、坐著,在坐禪中研取。不是在書上,不是在爭論上可以懂的佛法。坐中研取,就是你打坐就現,行佛行,就這樣如理的坐就是跟佛一樣,完全一樣。此人難有,像這樣修行的人太少太少了。
2010年8月20日 星期五
離語言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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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超越語言文字,說似一物即不中。若以為在道理上可以把佛法解說得很精闢就是懂佛法了,那反而是落入知見障而不自知。
2010年8月19日 星期四
佛法是什麼?坐禪有必要嗎?
一、佛法不是思想,而是宇宙、大自然的活動本身。
二、只管打坐(坐禪)是回歸大自然(生命本來)的佛行,是歸家穩坐的佛道。
三、當一個人在坐禪時,當下就是不折不扣的佛。所謂一超直入如來地,不易凡身, 頓成聖體。
四、坦然接受無法避免的現實,這就是佛道。若苦若悲,本來本分事,全盤承受, 甘之如飴。
五、「心」,「悟」,「解脫」,「三昧」,不是精神的特殊狀態,而是宇宙、大自然的本地風光(本來面目)。
六、「無」,「不」,「非」,「莫」,一般指否定之意,但在佛法,卻指大自然,絕對的實相(諸法實相,悉有佛性)。
2010年8月17日 星期二
2010年7月9日 星期五
以「人」傳「法」,是世間法;以「法」傳「法」才是佛法
師: 以「人」傳「法」就有這種的問題,用人的立場去傳法,就糟蹋了學生,真正的佛法是以「法」傳「法」。修行也是一樣,以人的立場去修行,想把「我」修成開悟的佛,那是顛倒妄想,要把「我」修到自己滿意的境界、自己認為「殊勝」的境界,是不是更加抓住假我不放?到最後發瘋、發神經的人很多。
2010年6月8日 星期二
2010年5月27日 星期四
次第
現在很多年輕人,做很多荒唐的事。飆車、吸毒、為非做歹....。
「我相」都處理不好了,還談什麼「無我相」。
我相弄好了,無我相才比較好處理。
有些人像小茶杯一樣,用小茶杯去裝大瀑布的水,水因為太大而濺出來,小茶杯永遠裝不進水。
這時只能先用小茶壺給他一點點水,讓他安心,然後再找機會把杯子打破。
這個杯子就是『我』。
*** 後計 ~ 自由的達 ~***
這段話大約是十年前,我在老師的診所跟老師閒聊時的對話。
老師那時候在看報紙,那段時間在台灣發生了些嚴重的社會問題,就如我文中所提,青少年吸毒、強姦等等的問題日益惡化。
老師看了報紙之後很感慨,所以說那這段話。
老師常常在講小乘的人,無法接受一乘法門,因為他們沒有辦法接受「無我」的觀念,他們必須很明確抱著「我」修行才能安心。
小茶杯跟大瀑布只是一種比方。小茶杯是指小器量,抱著假我,畫地自限。大瀑布是指一乘法。
小器量的人給他大乘法,就像用小茶杯去接大布瀑的水一樣,下士聞道,哈哈大笑。
所以佛陀才會講那麼多方便法,黃葉止啼.....。
2010年5月18日 星期二
2010年5月13日 星期四
2010年5月4日 星期二
2010年4月16日 星期五
2010年4月7日 星期三
如淨禪師之痛
<<轉載於 道人博客 古佛家風>>
天童如淨(1162-1128),明州葦江人,俗姓俞。初參雪竇智鑒,鑒問︰“汝名什麼?”淨曰︰“如淨。”鑒曰︰“不曾污染,淨個什麼?”淨莫措。一日白鑒曰︰“愿乞某充淨頭。”鑒曰︰“不曾染污,淨個什麼?若道行,許汝淨頭。”淨又莫措。閱數月,鑒召淨室內曰︰“前來一拶,道得也未?”淨擬議,鑒大叱︰“出﹗”如果激發數番。一日,忽上方丈,白鑒言︰“某甲道得。”鑒曰︰“縱脫臼窠,即落便宜,如何道得?”淨擬進語,鑒便打,於是豁然有省,連聲叫曰︰“某甲道得,某甲道得。”鑒微笑,即請充淨頭,從受鑒會囑大法,為曹洞法嗣。因其身長而豪爽,時人稱為淨長,後世號為“長翁”。相繼住建康府清涼寺、台州淨土禪寺、臨安府南山淨慈寺和明州天童寺等東南名剎。住天童四年,學人輻湊、門庭清嚴,海內以為法式。臨終遺偈曰︰“六十六年,罪犯彌天。打個跛跳,活陷黃泉。咦,從來生死不相干﹗“嗣其法者有鹿門覺、石林秀等人,日本京都僧人永平道元於宋理宗寶慶元年(1225)謁見如淨。兩年後,如淨竟許為法嗣,傳芙蓉楷祖法衣、《嗣法書》、《自贊頂相》和《寶鏡三昧》、《五位顯訣》等,與道元攜返日本。
天童如淨在南宋曹洞宗史上有殿軍之慨,這與其個人風格大有關係,其為人豪放,見處高邁,放言縱談,痛斥時弊,則惡拳痛棒。史家往往以“只管打坐”一語概括其宗風,而言不及其內心沉痛激憤之深,實為皮相之言。 據永平道元所述,其示雲︰“參禪者身心脫落也,不用燒香、禮佛、念佛、修懺、看經,只管打坐而已,”則看似將“默照禪”推展為極致,即所謂“發展”,其實為匡救時弊痛下針砭之行也。禪宗發展至此,其僧界惑溺名利,風紀頹敗之狀亦臻於極致。觀如淨說法之語,不見乃祖從容綿密、回互親切之風,而觸目盡是憤嫉痛言,如指斥“僧堂裡都不管,雲水兄弟也都不管,只這與客官相見追尋而已,”又如常就天下僧家長髮爪之輩警誡雲“不會淨發,不是俗人,不是僧家,便是蓄生。古來佛祖,誰是不淨發者﹗如今不會淨發,真個是蓄生﹗”其它如指斥在服裝上“近來都著直綴,乃澆風也,你欲慕古風,則須著褊衫……近來參禪僧家,謂著褊衫是律家兄弟服者,乃非也,不知古法人也。”又如在經行步態上強調“僧家寓僧堂,功夫最要直須緩步,近代諸方長老不知人多也,知者極少……你試問諸方長老看,必竟他未曾知也。”他因而規定自己門下︰“今日參內裡之僧,必著褊衫,傳衣時、受菩薩戒時亦著褊衫。”經行則“肩胸等不可動搖而振也。”以上通見其日本法嗣永平道元在《正法眼藏隨聞記》所轉述之語。以一代豪邁不羈之龍象,卻似乎汲汲於發、爪、著衫、步態等瑣細不堪處,其實睹落棄而知秋之沉痛,扶危局於欲傾之悲苦,堪向何處道得?最後,他竟將曹洞傳法信物,悉數盡付隨參不到三年的異域僧人道元,令其席卷而歸海東,此似為色望之舉,實乃拯救曹洞之一高著眼。回顧曹洞宗歷史,壯士斷腕。自行了斷,以拯法脈,大陽警玄在前,天童如淨殿後,如是再者,其令人肅然深思。
天童如淨目送傳法信物盡隨道元掛帆遠去,回過頭來,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置身其間的五家禪宗的格局的呢?他上堂示眾雲︰“如今個個只管道雲門、法眼、溈仰、臨濟、曹洞等家風有別者,不是佛法,也不是祖師道也。”“近年祖師道廢,魔黨畜生多頻頻舉五家門風,苦哉﹗苦哉﹗”蓋對五家兒孫落窠窟、競勢利、使正信佛法淪喪之危局痛入骨髓,故出此獨斷之語。道元回到日本,用旁觀者口吻轉述說︰
“大宋國一二百余年?……接引學人者,攀臨濟之四料簡,四照有,雲門之三句,洞山之三路、五位等,以為學道標準,先師天童和尚,常笑此曰︰‘學佛豈如此也?’
數百年來禪宗界慘淡經營之五家格局,竟被一句“學佛豈如此也?”輕輕問住,這便是曹洞宗在宋代操守清嚴見識高邁的法門龍象──天童如淨所下的總結之語,令人不免有悲從中來之慨。在這裡,簡單地批評天童如淨矯枉過正、偏激片面,或指認永平道元有某種貶家禪總格局也好,其成就是絕不容否定的,也無法否定,問題是,面對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佛教歷史局面,人們都能回味這位高僧的輕輕一句笑語︰“學佛豈如此也”麼?
-----摘自〈禪宗宗派源流〉
按︰上言頗為公允,由此亦可觀昔日如淨禪師風采.遣道元東去,適為留一正脈還於眾生,以承釋迦之一,用心良苦矣.